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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谭城的签押房里,侯渊一个人在里头踱步,眉头紧皱。 他在思考一个事关前程乃至家族生存的重要问题。成则将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,败则以后全家携手共赴黄泉。 进或退,成与败,结局相距万里,诱因却与自己现在的选择直接相关。 尔朱荣原先很信任侯渊,但现在却将他投闲置散。除了侯渊不是尔朱氏血脉姻亲外,还有一个不被外人察觉的重要因素。 当初,侯渊的妻兄(大舅子)念贤,是武川镇出来的人才,在当地很有名望。是念贤穿针引线,才让当时寂寂无名的侯渊投靠到尔朱荣帐下,并被委以重任。 然而,当贺拔岳背叛尔朱荣的时候,在贺拔岳身边的念贤,毫不犹豫就跟着贺拔岳跑路了!并且没有通知当时正在尔朱荣身边当差的侯渊! 因为这个原因,侯渊被尔朱荣猜忌,认为他可能是念贤,或者干脆说就是贺拔岳留在自己身边当眼线的,忠诚度极为可疑。 严格来说,侯渊都算是武川镇的外围人才了,去那边混,不会被当外人看待。这也是一条可以走的路,虽然未必好走就是了。 六镇集团地域性极为分明,怀朔镇的九成九都是跟高欢,武川镇的也是同理,基本都跟了贺拔岳。 侯渊被殃及池鱼,被划归到贺拔岳那帮人里面了。这件事尔朱荣没有明说,侯渊也没有开口询问。 总之,尔朱荣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侯渊,除非是老眼昏花才有可能。这一点,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。 “在尔朱荣这边,终究是没有前途的。树挪死,人挪活,不如赌一把。” 侯渊曾经也想过投奔妻兄念贤,同时对方也是自己的引路人。可是贺拔岳现在在关中艰苦作战,似乎前途并不是太被世人看好,反倒是在邺城的高欢混得风生水起。 一时间,侯渊感觉投靠高欢是条明路,投靠贺拔岳也并无不可。 高欢那边实力强,贺拔岳那边有人脉,唯独留在尔朱荣这里纯粹是混日子而已,看不到丝毫前途。 人生短短数十年,大丈夫不能五鼎食,那便五鼎烹好了,何苦这样浪费光阴? “来人啊。” 侯渊对门外喊了一声。 “侯将军有何吩咐?” 亲兵推门而入,疑惑问道。 “把刘贵请到这里来…算了,还是我自己去吧。” 侯渊有些焦躁的出了签押房,直奔刘贵被“软禁”的院落。 …… 当初,刘益守被萧衍安排,在建康城内靠近玄武湖的前朝刘宋藩王府邸里办了个荒唐至极的“婚礼”。在这里收拾了想弑君的萧玉瑶。 如今刘益守带着长城公主萧玉姈来建康给萧衍拜寿,自然也是住在这个府邸里。 入驻的第二天,刘益守就和王伟源士康一行人戴着遮阳的斗笠,来到咫尺之遥的玄武湖边垂钓。 刚刚准备打窝,刘益守像是想起什么,将鱼竿和佩剑放到一旁。 “原以为我到建康后应该很热闹,怎么会没有趋炎附势之辈请我喝酒呢?” 刘益守一脸困惑的问道。 “主公,您搞出那个什么内阁阁臣,现在建康城内不少人都上蹿下跳的连横合纵,希望能在那里头分一杯羹呢。” 王伟撇撇嘴,不屑解释道:“现在他们正忙着呢!” 南朝的要害官职,常常提拔寒门担任。五个内阁阁臣,并不是在中枢大臣里头选拔,而是跟当初萧衍提拔朱异为中书舍人一样,谁都是有机会的。 因此这一道圣旨,不亚于在建康城这座平静的大池塘里面投下一枚巨石! 谁还顾得上刘益守这个两淮来的方镇头目啊。 “那就太无趣了。” 刘益守看了看源士康身边一身布衣如同下仆的戴子高,忽然觉得挺有趣的。 他将斗笠摘下,走到戴子高身边,抽出对方腰间的短刀,在空中劈砍了几下。 一边走一边吟诵道: 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 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。 刺客啊,真是男人的浪漫。可悲可敬可叹。” 刘益守啧啧感慨,当刺客是很直爽的,杀人就可以了,其他的什么也不想。 但是当主公却太复杂了,需要心智,手腕,气度,才干。 甚至还不能缺少人格魅力。 “主公说的刺客,难道是建康坊间流传萧正德要在寿宴上行刺萧衍的事情么?” 王伟皱眉问道。刘益守这个人,从来不会无的放矢。 “非也非也。” 刘益守摆了摆手道:“只是觉得建康这里到处都是蝇营狗苟之辈,无论大官小官,都在为苍头小利狼奔豕突,缺少了一些侠义之气。我来这里有些憋闷罢了。” 他一直都不喜欢建康城,不喜欢台城内令人窒息的官僚气息。死气沉沉,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。 刘益守将短刀还给戴子高,自己拿起佩刀挂在腰间,看了看源士康,将对方的披风解下来自己披上,又把湖边岩石上的斗笠戴好。 他在清澈的玄武湖湖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,觉得有那么几分侠客的味道了。 “有酒没?” 刘益守问源士康。 后者老老实实将怀里的皮囊递过去了。 刘益守喝了一口,将酒囊递给王伟大声说道:“醉酒当歌,人生几何!来,一人一口!” 这是建康,很多话不能说,这一句曹操《短歌行》中的诗句就能表达出很多意思了。 王伟知道,此番来建康,刘益守心里是很不爽的。一只猛虎不得不去给一群野狗拜年,心里能舒坦得起来么?一群二货在建康城内编排刘益守要造反,不就是欺负现在刘益守根本就不可能造反么? “主公,如今潜龙勿用,需要静待时机。将来飞龙在天之日,建康城内有一个算一个,该跪着的就给我们跪着,该被挂到旗杆上的就被我们挂起来。 一笔一笔的,谁也跑不了。” 王伟走到刘益守身边,不动声色的劝慰道。 刘益守一脸错愣,王伟这厮把自己想得太阴暗了,将来若是能占据建康,何必跟这些虫子计较呢,很跌份的。 “哈哈,你们真是想太多了。” 刘益守哈哈大笑,拍了拍王伟的肩膀,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介意,当然,众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不在意,一个个喝完酒。 刘益守抽出佩刀善胜,边挥舞边唱道:“失传的秘籍回到了谁手上, 高人的指点伴我出家乡。 建康城外车马声熙攘, 行侠仗义就于此开场。 牵着小马驹边走也边瞧, 充大侠作一时英豪。 大胆小毛贼,看你往哪儿跑。 一路飘摇一声长啸。 看我功夫高超,谁惹我我就咬。 休得与我论拳脚。 小小少侠不用刀,英雄正年少。” 一曲唱完,刘益守回头看已经傻眼了的王伟等人问道:“怎么样,刘大侠初入建康,行侠仗义,惩奸除恶,意气风发。” 他在那自娱自乐,王伟却叹息道:“主公,您要是惩奸除恶的侠客,那建康城里的百官,有一个算一个,主公直接杀上门就行了。十个里面杀九个,回过头来都有漏网之鱼,还得再去筛一遍。” 王伟一脸不屑,南梁中枢那些酒囊饭袋们,当真是不提也罢。 刘益守的心情可以理解,但是侠客什么的,不过一匹夫尔,救不了天下人,也结束不了乱世。 反倒是现在的刘益守,作为一方大佬,有这个能力站出来横扫六合,一统八荒。 那才是真正的“行侠仗义”,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应该做的事情。 “你说的我都明白,只是心中郁结,不吐不快罢了。很多人都以为我刘某人是吃素的,等有机会,一定要那些人好看。” 刘益守把善胜入鞘,恨恨说道。 踏马的,居然敢说我想谋反。要是真谋反,那些傻X们早就人头挂城头了! 刘益守心中暗暗吐槽,果然是人善被人欺,自己在寿阳安心猥琐发育,都有人背地里找茬。 正在这时,一身绯色官袍的贺琛,静悄悄的走了过来,对着刘益守双手隆袖行了一礼。 “原来是熊猫哥啊。” 刘益守松了口气。 “啥?” 贺琛一脸不解,完全不懂刘益守在说什么。 “那个,国宝你与我也算是熟识,来找我有什么事么?” 刘益守笑着问道,笑容看起来亲切无比,人畜无害。 “如今建康漩涡,刘驸马最好还是尽早离开为好。” 贺琛一脸肃然的说道。 “何以见得呢?” 刘益守眯着眼睛,不动声色问道。 “刘驸马如此睿智之人,难道看不出有人会在这次天子寿宴上要对付萧正德么?” 贺琛有些不耐烦,对刘益守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极为恼怒。 “在下初到建康,什么也不知道。至于国宝你说的萧正德,不知他有什么状况呢?” 刘益守明知故问道。 贺琛急得跺脚,他把刘益守拉到一旁,压低声音说道:“刘驸马,明人不说暗话。有人想在天子寿宴上对天子下毒。 但他们的目的,却未必是要行刺天子,你明白这个道理么?” 贺琛不相信刘益守会不懂其中的关节,甚至这位坐镇两淮的大都督心里早就如明镜一般了。 “国宝你说得或许不假。只是我很好奇,这些事情,自然有朱异那样的人去操心,你着急什么呢。 就算你要着急,也应该去找天子,再不济也可以跟萧正德打个招呼。跟在下这样毫无关联的人说话,有什么意思呢?” 刘益守摊开双手,一脸无辜路人模样。 贺琛是个急性子,气得脸都胀红了。他压下怒气,抓住刘益守的衣袖说道:“刘都督或许不担心,毕竟你麾下精兵众多。可是在下会担心啊! 一旦建康有什么风吹草动,你不能返回寿阳。你麾下那些精兵悍将,会不会跟从前一样横行淮南? 哦,对了,现在那边都是刘驸马的地盘,他们自然不可能在两淮闹事。那么他们会不会南下合肥?会不会攻打采石矶,甚至是石头城?打着为你讨回公道的名义闹事? 刘驸马不担心,在下可是急得烈火焚身。刘驸马可知如果真到那一天,背后的始作俑者会不会暗暗偷笑?或许他们正是盼着刘驸马被软禁在建康呢!” 听到这话,刘益守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了。 假如说萧衍寿宴被查出被人下毒,那么之前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的萧正德会不会被抓,乃至下狱? 不得不说,很有可能。只要萧正德府里一个被人收买的下人出来“证言”就足够了。 既然萧正德想下毒行刺天子,那谣言里说刘益守要造反,跟萧正德里应外合,是不是真的呢? 这就很引人遐想了。 所以,为了以防万一,将刘益守软禁在建康,是不是应有之义? 不得不说,为了平息谣言,萧衍极有可能这样下令。 刘益守麾下那些将领,得知自家主公被囚禁或软禁在建康,会不会攻打劫掠临近州郡,威逼朝廷放人? 可能性很大,几乎是一环扣一环。 那时候,真正的幕后黑手,就要跳出来找萧衍,要求出兵平叛了。 贺琛是忠于萧衍的大臣,不是哪个皇子的人,所以贺琛在担心梁国大乱,站在这个角度,今天来找刘益守示警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 “谢谢国宝今日提点,我会小心的。” 刘益守微微点头说道,然后他就这样看着贺琛,不再言语。 贺琛等了半天,刘益守半句话都不再说了,他无奈叹息道:“在下言尽于此,请刘驸马好自为之。” 之前贺琛也找萧衍谈过,萧衍的态度跟刘益守如出一辙。萧衍认为,我都把女儿下嫁给刘益守了,这厮怎么能造反呢?所以完全不把贺琛的话当回事。 至于刘益守在想什么,贺琛只能说这位刘都督心机深沉,笑里藏刀,他啥也看不出来。 贺琛走后,王伟有些着急的走过来,低声问道:“主公,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。现在趁人不注意,我们撤回寿阳吧。” 王伟脑瓜子转得很快,某些人想做什么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很容易看明白。 不过就是想利用萧衍的手排除异己,把国家搞乱,在乱中取胜,摄取现在不可能弄到手的利益嘛。 至于为什么是萧正德,还不是因为萧正德最傻!不欺负他欺负谁呢? 而刘益守会被拖下水,纯粹是因为他已经坐大,成为各方都不能忽视的力量。所以需要提前肢解,最起码要好好打压一番。 这些事情看起来很复杂,但里面的利益诉求却又都是明明白白的。 “建康里的这些蠢猪,对外打仗完全不行,内斗倒是一套一套的啊。” 刘益守感慨了一句,拒绝了王伟的建议。 “沈兄!” “嗯!” 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 但不管是谁。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 对此。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 可以说。 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 镇魔司很大。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 沈长青属于后者。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 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 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 拥有前身的记忆。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 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 进入阁楼。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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