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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。为了今日奇袭悬瓠,刘益守前期谋划了两个月,用各种手段麻痹辛纂,让他以为寿阳那边的军队绝对不会攻打悬瓠。 此时此刻,刘益守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看着辛纂在劝降兵器库里的守军,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。 自己是不是太高估对手了? 刘益守心中忍不住冒出一个疑问来。 此战顺利得跟开挂了一样,麾下亲兵解决完城头的守军后,刘益守命人装作打更的敌军士卒,在城内大摇大摆的边敲锣边巡视,迷惑那些不明白状况的守军。 后面便是如特种作战一般的逐个解决城内各个守军据点,都一路杀到了府库旁的兵器库,才被辛纂麾下值守的士卒察觉。 前面几个月的软磨功夫,硬是让自辛纂以下的悬瓠守军认为他们完全不可能被袭击,城里一点准备都没有。守备如此松懈,刘益守搞不懂辛纂是怎么活到今天的,这种货色,按道理说早就该寄了啊! 正在沉思之间,兵器库的大门内走出一队守军,将兵器扔到地上,斛律羡命人将他们全部捆绑,城内最后的战斗结束。 “刘都督,这下可以了吧。” 辛纂从兵器库里走出来,轻叹一声问道。 “才做这么点事,怎么会可以了呢。” 刘益守微笑道:“上蔡郡各城(悬瓠城所在州郡)尚有万余守军未降,麻烦辛先生修书一封劝降,你也不希望自己的部曲被无辜屠戮吧?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辛纂没什么要说的,他拱手道:“此处不是写信的地方,在下去书房写信吧。” “嗯,先生慢慢写哈,我一点都不急。” 刘益守打了个哈欠,转身便走。 “刘都督要去哪里?” 辛纂忍不住问道,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轻视。 “你睡饱了,我还困着呢。行军途中又不能睡觉!” 刘益守忍不住怼了一句。长期熬夜会猝死的,他才懒得跟辛纂再废话什么。 …… 悬瓠乃是新占之城,刘益守自然是不可能一觉睡到大天亮。他在辛纂府衙的卧房里倚靠床头,和衣而卧。 梦里,没有光怪陆离,只有金戈铁马。好像不是在厮杀,就是在赶往厮杀的路上。猛然间惊醒,刘益守环顾四周,发现斛律羡、毛喜、杨忠等人都盯着自己看。 “你们在做什么?我睡了多久了?”刘益守坐起身,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问道。 “回主公,您睡了不到半个时辰,不过……” 斛律羡摸了摸脑袋,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刚才发生的事情。 “都督刚才在睡梦中吟诗: 秦时明月汉时关,万里长征人未还。 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。 属下已经将此诗记下。” 毛喜一脸古怪的说道。 刘都督文采了得,这是他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。睡梦中慷慨激昂的吟诗,也是没谁了。他们原以为是“丞相梦中好杀人”,没想到是真睡着了说梦话。 毛喜感觉刘益守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普通人。 好吧,得亏阳休之这个马屁皇帝不在,刘益守松了口气,站起身揉了一下脸问道:“辛纂呢?” “回都督,在书房里唉声叹气呢,似乎对此战落败颇有怨气。”毛喜忍不住揶揄道。 他也是少年心性,此番作战如同旅行,实在不要太爽,没有见识到战场的残酷,心情自然不会压抑。 “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。身为一军主将,被人偷家,败军之将何以言勇,他叹息个毛啊!当俘虏都要找存在感,什么德行!” 刘益守忍不住嘲讽道。 他自己若是战败被俘,家里一堆女人都要沦为别人的玩物。他刘某人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尚且不会对身边人抱怨,辛纂之流的败军之将有啥好叹息的。 岂不闻杀人放火金腰带,修桥补路无尸骸。带兵打仗出来混的,这点觉悟没有么?打仗就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活计,刀口舔血而已,生死有命富贵在天,怨不得他人。 “走,去审问审问那条咸鱼。” 刘益守将揉皱了的衣服稍作整理,便出了卧房。 “咸鱼?”毛喜一顿,满脸疑惑。 “主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不要在意那些细节。反正你明白意思就好了。” 杨忠按了一下毛喜的肩膀说道,跟着刘益守出了房门。 …… 书房里,就刘益守和辛纂二人,气氛有些尴尬。辛纂满肚子的疑问,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。 “辛先生糊涂啊!曹氏接管悬瓠,不过是抢功而已。曹义宗被俘也就罢了,何苦将其斩杀,还将人头悬挂城头?你让梁国天子如何自处?” 刘益守忍不住提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。他没有见过曹义宗的尸体,不过独孤信办完事回来说,曹义宗尸体上有不少新伤。 “曹义宗当日中箭,很快就不治身亡。如果可以,我亦是不愿意将其城头悬挂于悬瓠城头。可是如果我跟你们说曹义宗死于箭伤,你们会信么?” 辛纂满脸苦涩的反问道。 刘益守无言以对。辛纂说的不错,空口无凭,谁会信你这一面之词啊!其实信与不信结果都一样,因为曹氏死了牌面上的人物,萧衍丢了个大脸,这个场子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的。无论辛纂说什么,都是在“狡辩”。 “所以你将曹义宗人头悬挂在悬瓠城头,就是向高欢表示忠心对么?” 刘益守已经理解了辛纂的逻辑。 “不错,刘都督目光如炬。” 辛纂微微点头说道。 “时也命也运也!” 刘益守忍不住唏嘘感慨,谁能想到“丧心病狂”的辛纂,作出此等举动的原因,不过是为了掩盖曹义宗死于战场的事实呢! 只是有时候当你作出一个选择以后,往往就无法再回头了。 “刘都督当日写信给在下,表示两国罢兵,您可真是言而有信呢。” 辛纂忍不住讥讽道,那封信现在就在书案下的抽屉里,只是因为害怕激怒刘益守,所以才没有动手将其摊开放在桌案上。 “辛先生想多了,在下信中不过是说两国之间或可罢兵,或可什么意思,难道家学渊源的辛先生不懂么?” 或可,那就是说也许可能大概什么的,反正没有一口咬定。 “两国之间或可罢兵,也或可兵戎相见,五五开不是么?” 刘益守哈哈大笑道,气得辛纂涨红了脸! “安昌城外曹氏那边的兵马……” “没错,全是民夫,只有两千精兵撑门面。就是将你大军主力调虎离山的计策。” 刘益守已经猜到辛纂想问什么,一句话将对方后面还没说的话怼死。 “刘都督还真是会用兵啊。” 辛纂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。 “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,难道这几句话辛先生会不懂么?战争几个月前就开始了,先生不会以为没有开打,战争就没有开始吧? 我给你写信,派兵佯攻,不将马匹布置在淮州用以示弱,这些都是战争的一部分。辛先生最失败的地方,就在于太过相信情报,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。 要知道,哪怕是亲眼所见,也未必是真实,很有可能是敌人故意展示给你看的。在下这次只是用漕运的方法运兵到悬瓠城下,是不是很简单?” 刘益守笑着问道。 “对啊,我都是担心你们会骑兵偷袭,谁能想到你们完全走水路,连埋锅造饭都不肯呢。” 辛纂无奈苦笑,他终于知道陆路上的重重哨卡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预警了。正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相信情报,所以才笃定刘益守绝不会出兵。 或者应该这样说,对手没有按照自己所预想的方式出兵! 刘益守此番带兵出征,用“击鼓传花”的方法,最大程度的保证了行军的隐秘性。只在新蔡城补给过一次,其余时候,全部在船上,等下船后就已经是悬瓠城下。 如此一来,本来就毫无防备的辛纂,又不能未卜先知,如何能料到对方神兵天降呢? “是在下输了,只是不知道刘都督会如何处置辛某人呢?” 辛纂的样子如丧考妣,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唐。 “如果你不把曹义宗的人头悬挂悬瓠,倒是可以在我麾下做事,或者我把你放回北方也没什么大碍。然而,既然把事情做绝了,那到时候也只能让萧衍来处置了。” 刘益守叹息一声说道,他对辛纂倒是没什么看法,毕竟要的只有悬瓠所在的蔡州和毗邻的淮州而已,然后通过曹氏间接控制更西面的几个州郡。 如今战略目的已然达到,自然是不需要再为难辛纂。当然,将其放走那是不可能的。 “是么……这也算是辛某咎由自取吧。” 辛纂叹了口气,高欢本来是可以派兵来救援悬瓠的,结果他中了刘益守的计策,婉拒了高欢的援兵。落到今日之局面,也纯属自作自受。 “刘都督用兵如神,深谋远虑,难道将来就为萧氏当一辈子看门犬?难道一个萧氏的女人就把你捆住了?” 辛纂忍不住开口询问道。刘益守人中龙凤,仿佛骄阳烈日一般。哪怕他不反,哪个帝王又能容得下这样的人雄踞一方? 岂不闻天无二日,国无二君一说? 辛纂觉得,刘益守就算不打算现在造反,也是在时刻准备着将来造反。 “辛先生还是考虑下跟萧衍见面后说什么,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吧。刘某的事情,就不劳你挂念。” 刘益守摆了摆手,转身便走,懒得再跟辛纂多哔哔。 “刘都督,在下若是死了,请将吾眼悬挂于台城城门。在下要亲眼看到你麾下大军攻破建康!到那天再看萧衍会跟你说什么!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 辛纂失心疯一样的在刘益守身后狂笑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八壹中文網 他大概已然预料到,此番自己被押送到建康,只怕凶多吉少,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。更有可能的则是学习曹义宗的下场,斩首后人头悬挂在建康城头以震慑宵小。 “辛先生,这一路有什么需求尽管说,想吃点啥,玩点啥都好说,在下尽量满足你。 但是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啊。在下这样的忠臣孝子,又怎么会谋反呢?” 刘益守回过头瞪了辛纂一眼,幽幽说了一句:“人们对将死之人,才有更多宽容,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?” 他出了书房以后,辛纂如同骨头散架一般颓唐坐到地上,无言以对。 …… 安昌城下,于谨抱起双臂,看着城内一队又一队兵马走出来,将兵器丢到地上,然后在一旁列队站好,并无任何反抗的意图。 “于将军,主公说将这些战俘安置在安丰州屯田,请不要杀俘。” 负责传信的斛律羡对于谨说道。 “嗯,这个放心,此战我也没什么损失,犯不着对着那些战俘撒气。” 于谨微微点头,心中感觉古怪。刘益守那边顺利解决悬瓠,一招黑虎掏心,将辛纂的势力连根拔起,连带自己这边也避免了战斗。 不得不说,这一招玩得真是漂亮! 虽然猜到了些许细节,于谨仍然忍不住问道:“主公真的是用大船换小船,换河道直接到悬瓠城下么?” 于谨北方人,脑子里还是习惯用战马来解决问题。听说这次刘益守连一头驴子都没用到,他亦是难以想象。 “回于将军,确实如此。” 斛律羡微微点头说道,刘益守的套路太多,他已经麻了,再怎么怪异的招数也都是寻常而已。 正在二人聊天时,胡须花白的曹皎走到于谨身边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于将军,这就……结束了?” 很难想象,就这么两天,刘益守就把悬瓠城的辛纂解决了,一纸降书便让安昌城内的守军开城投降。 “以你的阅览,我很难跟你解释我家主公是如何做到的。” 于谨忍不住揶揄了曹皎一句。 “那这些战俘……” 曹皎还想着把这些人都收到自家田庄里当家奴呢。 “哪里有什么战俘?” 于谨瞪了曹皎一眼问道。 曹皎颤悠悠的指了指城门处列队的战俘。于谨摇了摇头道:“鄙人只看到安昌是空城一座,并没有什么战俘之说。” 曹皎咬了咬嘴唇,一想起刘益守奇袭悬瓠,一击而下的凶猛兵势,只觉得自己好像刚才是在鬼门关外逛了一圈。他顿时笑着点头道:“请于将军见谅,在下老眼昏花,看错了,看错了。” “嗯,你可以带着曹氏的家奴和佃户返回了,交接淮州防务,你可要言而有信,莫要自误啊。在下脾气很好,可是我家主公,脾气却很不好,你要明白这一点。” 于谨忍不住敲打曹皎说道。 “在下明白,明白。”曹皎满嘴苦涩。很多时候就是这样,你干活太利索,雇主就觉得钱花得不值得。如果刘益守苦战数月才攻克悬瓠,那曹皎定然觉得对方“劳苦功高”。 斛律羡在一旁看到于谨连敲代打的诈唬曹皎,顿时都看傻眼了。 卧了个大槽,打仗这买卖真是太赚钱了,只要你能打赢,敲骨吸髓都由得你来! 眼前的一幕顿时刷新了斛律羡的三观。 “沈兄!” “嗯!” 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 但不管是谁。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 对此。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 可以说。 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 镇魔司很大。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 沈长青属于后者。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 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 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 拥有前身的记忆。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 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 进入阁楼。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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